閩南網6月24日訊 28歲的蘇阿嬌躺在福建協和醫院的病床上,姐姐蘇阿蘭特地從病床上爬起來,一手拿著吊瓶桿,一手輕輕握住阿嬌那只正在抽血的手臂。阿嬌知道姐姐心疼她,怕她痛,其實她一點都不怕,內心甚至是歡喜的。
距離今年4月這一天前一個月,還在學校上學的阿嬌接到姐夫電話,問她愿不愿意接受骨髓配對。姐姐奪過電話:“怕的話,就不去。”阿嬌哪里肯,“只要姐姐能康復,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阿蘭丈夫何忠卿說,自從妻子得了白血病后,感覺一直行走在沒有盡頭的黑暗里。上月配型成功的消息終于給這個家一絲生的光明,但高昂的醫療費再次將他推入黑暗。
說到孩子,阿蘭覺得對兒子有愧,默默流淚
姐姐的背,是她童年溫暖的依靠
去年5月,剛得知姐姐病情,阿嬌趕到醫院,她無法把眼前這個黑瘦光頭的女人和姐姐聯系在一起。印象中的姐姐,白胖,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未開口就先笑。她怕姐姐傷心,轉頭偷偷擦掉眼淚。看著姐夫全天候看護已經憔悴的模樣,她留下來照顧姐姐。
每天從早上8點到凌晨2點,姐姐要輸各種不同的吊瓶。吊瓶容量各不同,她不敢離開,每隔半小時要給姐姐量一次體溫。“體溫一旦反彈,立刻喊醫生”,她說,當時恨不能醫生就站在床前,不要離開。照看了3天,一直發燒昏睡的姐姐睜眼后,第一件事便是催促她回校上課。
妹妹阿嬌小阿蘭8歲,阿嬌回憶,她們從小住在安溪湖上鄉珍地村,小時候爸媽常年在外打工。“每天一睜眼父母就已離開,晚上睡覺時他們還沒回來”,大姐阿蘭總圍著她轉。一放學,還夠不著桌子的她,總喜歡去找上初中的阿蘭。在阿嬌孤獨的童年里,姐姐的背是安全而溫暖的依靠,背著她走過泥濘的山路。
后來,姐姐去縣城打工,等姐姐回家成了她最幸福的事。在超市工作的阿蘭回家,每次都會給妹妹帶回糖果。“只要姐姐能康復,讓我做什么都愿意。”阿嬌說,當姐夫問她愿不愿意配對時,她腦海里只有這個想法。
突然發病,高昂治療費拖垮家庭
上周,海都記者在安溪縣城一出租房里,見到阿蘭。一間不大的主屋,簡陋的柜子看上去有點兒斜,上面放著14英寸的舊電視。陽臺兼做廚房,散發著霉味。一個口罩遮住阿蘭大半個臉,短短的發茬亂七八糟,目光有些呆滯,唯有提到兩個兒子時,她眼里才閃出淚水。阿蘭選一個距家人較遠的凳子坐下,母親立刻后退幾步,保持1米遠的距離。兩天前,阿蘭剛做完一個療程化療,抵抗力低下。
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她的細菌感染源,戴上口罩為防止感染。何忠卿說,家里沒條件做成無菌室,只能讓每個人和阿蘭保持距離。一旦受到感染又會發燒,要去福州治療。8歲的大杰和7歲的小杰在客廳里追逐,阿蘭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舍不得離開。
回憶起妻子發病初期,何忠卿始終難以相信,去年4月,一直健康的人,竟然被診斷出患有高危型白血病。主治醫生付醫生告訴他,這種病潛伏期較長。阿蘭定期做化療,丈夫始終陪著她。因為無法按時上班,丈夫工作丟了。家里唯一的經濟來源斷了,他開始借錢為妻子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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