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揭露美國政府竊聽丑聞的愛德華-斯諾登,究竟是一位愛國者,還是一個叛徒?奧利弗-斯通的這部最新傳記片令人失望的地方,就是盡管話題引人深思、涉及類型十分全能,它卻沒能掌控這個問題的復雜性。約瑟夫-高登-萊維特將斯諾登溫順的外表和冷靜的智慧表現得入木三分,但《斯諾登》對這位主人公的刻畫卻不夠清晰。
“囧瑟夫”飾演揭露美國政府竊聽丑聞的愛德華-斯諾登
2014年那部講述斯諾登事件的《第四公民》獲得了一座奧斯卡,而剛剛上映的《諜影重重5》也觸及了社會對于互聯網時代隱私問題的焦慮,因此,《斯諾登》的問世似乎恰逢其時。不過,很難說影片對于那些不太關心這個問題的觀眾來說會有多大吸引力。
囧瑟夫扮演的斯諾登是美國中情局和國安局的前分析師,影片一開場,他藏匿于香港的一個酒店房間,與他在一起的有紀錄片電影人勞拉-珀特阿斯(梅麗莎-里奧飾)、記者格倫-格林沃爾德(扎克瑞-昆圖飾)和伊文-麥克阿斯克爾(湯姆-威爾金森飾)。被大家稱作艾德的斯諾登,即將透露他所掌握的關于美國政府竊聽行為的信息。從這里開始,影片在幾個人的對話,斯諾登的背景故事,還有他與女友林賽-米爾斯(謝琳-伍德蕾飾)問題重重的關系之間展開了交叉敘述。
《斯諾登》的核心元素是斯通擅長的領域:政府的虛偽、美國的失信,以及媒體的力量。不過,盡管這位曾獲奧斯卡褒賞的導演這次沒有再依賴其一貫的風格化敘事,取而代之的,只是一部偶有亮點的人物解析而已。
在《尼克松》和《小布什傳》等作品中,斯通拼了命地賦予爭議性的角色人性化的色彩,塑造出了層次豐富的人物。然而,《斯諾登》卻好像一部試圖通過主人公愛情生活來“解釋”其心路歷程的常規傳記片。伍德蕾扮演的斯諾登女友敏銳、活潑,其激情的火花與男友“安靜的美男子”形象形成互補,兩位演員的化學反應也不錯。不過,用一個愛情故事來總結斯諾登對于自己高度機密的情報工作的復雜情感,好像過于想當然了。
影片采用插敘的結構,在斯諾登個人經歷的不同時期之間穿插。觀眾可以看到,年少時,他就產生了報效祖國的意愿。911事件發生后,被恐怖襲擊激怒的他加入了軍隊,在戰斗中雙腿受傷,然后轉入高科技情報團隊對抗美國的敵人。艾德成為了觀眾的導游,《斯諾登》成了一部21世界美國情報策略的速寫。他一路上遇見的各種導師和同事都如同走過場的人物,基本上就是充當警示作用,讓他意識到,他努力捍衛的愛國原則——自由,保護美國不再遭受恐怖襲擊——其實都是國家用來加強非法的全球監聽活動的借口。
即使當斯通憑借那個香港酒店房間的戲劇化描述,把鏡頭聚焦到了2013年的泄露事件本身時,《斯諾登》也沒能讓人滿意,部分原因是,這些東西觀眾早已在《第四公民》中看過了。
繼去年的《云中行走》之后,囧瑟夫再次成功地以不帶個人痕跡的方式與角色融為一體,將斯諾登嚴肅的嗓音和略為古怪的舉止拿捏地十分精準。不過,他的表演并沒有體現人物的態度,也沒有表達觀點。也許,囧瑟夫是有意想讓斯諾登的真實內心保持神秘,至于他為何冒著鋃鐺入獄的風險干了那間舉世震驚的事兒,依然是個謎。
結合了(被迫害妄想癥引起的)驚悚、政治觀點和愛情元素的《斯諾登》,讓人感覺有凌亂有余,準心不足。令人遺憾的是,看了這部電影之后,斯諾登對于觀眾來說依然是一個幽靈般的存在。(來源/《每日銀幕》 編譯/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