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辭職回家了,原因是她老公在外企升了職,薪水足以養她。回家之后干些什么呢?放在古代,無非是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小麗碩士學歷,會兩門外語,當然不會這么LOW。她在微博里莊嚴宣布:今后老公負責養家糊口,我負責貌美如花。這話放在古代有語病,相貌是爹媽給的,何須自己負責?不過對于現代女人,“貌美如花”的確算得一項長期事業,需要買化妝品、做各種保養,甚至整容。對于小麗回家后的“事業前景”,我表示了不謹慎的悲觀。
記憶中“貌美如花”這詞一度大熱,源于梁朝偉、劉嘉玲夫婦,有人戲稱他倆之中,梁朝偉負責貌美如花,劉嘉玲負責賺錢養家。聽起來好笑,其實也只有這樣的組合分工,“貌美如花”才具有現實可行性。銀幕上的男性,許多四五十歲時風度、氣質勝過了他們的“小鮮肉”時期。苗僑偉、吳秀波、靳東……這樣的例子一抓一大把,女星年過四十仍能“貌美如花”者,極為罕見。大多數時候,人們夸一些中年女星美貌不輸當年,只是過年話而已。她們照片下的網友留言,往往不忍卒讀,滿眼皆是諷刺挖苦。女星不缺錢,而且身邊有一流化妝師、攝影師,尚且難以做到美貌恒久遠,何況普通女白領甚至女金領。30多歲回家從事“如花”事業,“職業壽命”委實已經到了晚期。
除了“花期”有限,貌美如花另一難題在于審美疲勞。這些年來,單位里出現過多起婚外戀事件。最后“案情”揭曉,“小三”閃亮登場,廣大吃瓜群眾無不大失所望。“小三”們大多并非貌美如花,其中相當部分姿色明顯不及原配。這種現象絕非個別,我先后在四座城市生活過一年以上,發現情況都是如此。有些女同胞上了電影的當,電影里吳君如、梁詠琪、張柏芝們從邋里邋遢蛻變為窈窕淑女,丈夫們頓時從不屑一顧變為色瞇瞇,這種戲劇性效果在生活中根本難以實現。若干年老夫妻,彼此熟得就像左手摸右手,穿幾件新衣服、臉上涂幾層大漿,老公就會不認得你了嗎?這只是一種美好的幻想而已。
知道用“貌美如花”去平衡“養家糊口”,說明小麗們具有基本的科學生活觀,知道僅靠感情難以維系家庭持久穩定。然而美貌必定會隨年齡加速折舊,財富卻可以無限上升。用“貌美如花”去配平“養家糊口”,化學屬性很不穩定,最終很可能形成出軌。
舒婷的一首老詩《致橡樹》其實至今仍未過時,“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這不僅僅是一種情懷,更是一種現實的選擇,與其貌美如花,不如挺拔如樹。(朱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