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個用塑料袋制作成“阿根廷10號梅西”球衣的小男孩嗎?2016年年初,5歲的阿富汗小男孩揚-穆爾塔扎(Murtaza),身穿用塑料袋自制的梅西阿根廷10號球衣,走在荒涼的土地上,背影讓人心生憐憫。在全球網友的幫助下,梅西團隊和穆爾塔扎聯系上,小男孩如愿得到梅西的簽名球衣。
這本是美好的結局,然而,ISIS卻盯上小男孩——因為梅西是這個極端組織的“敵人”。小男孩的家人不斷接到威脅電話和信件,塔利班質問小男孩父親:“為何不讓小男孩去伊斯蘭學校學《古蘭經》,而是讓他支持一名球員?”接到威脅之后,穆爾塔扎的父親感到的是恐懼。“生活成為我們的痛苦。我賣掉所有的東西,舉家逃離阿富汗,這樣才能拯救兒子和其他家人。”
作為世界第一運動,足球有著無窮的魅力。反人類的極端組織ISIS,對足球也格外“情有獨鐘”。
2015年澳大利亞亞洲杯,伊拉克VS約旦激戰正酣。伊拉克的摩蘇爾市(遭極端組織控制)發生一起聳人聽聞的事件,13名青少年球迷觀看比賽時,遭到ISIS的圍捕,武裝人員將13名球迷押解到一塊空地,殘忍的用機槍對其掃射……
阿拉比亞電視臺報道中使用的新聞圖片,圖中為ISIS武裝人員。
2015年11月13日,巴黎恐怖襲擊事件震驚世界。柬埔寨餐館、法蘭西大球場、巴塔克蘭音樂廳附近多處發生爆炸和槍擊案。有消息稱,恐怖分子原本的計劃是,攜帶炸彈對法蘭西球場發起自殺式襲擊。由于法國總統奧朗德當時在現場觀戰,因此這場比賽的安保規格相當高,恐怖分子并沒能沖到球場內發起襲擊。
2016年5月,歐冠決賽在皇馬和馬競之間上演。C羅罰那個決勝點球之前,位于伊拉克巴格達北部40英里的一家皇馬球迷俱樂部發生慘案,4名恐怖分子闖入大廳,并對人群開槍掃射,至少16人死亡20人受傷。恐怖分子趁亂逃離,還有兩人當場引爆自殺式炸彈身亡。
2016年7月,敘利亞當地足球俱樂部阿爾-青年黨的四名球員被ISIS當街斬首。ISIS給他們的罪名是,為庫爾德武裝在敘利亞擔當間諜。殘忍的是,4名球員被斬首之后,一旁還有兒童負責檢查尸體。
2016年歐洲杯前,ISIS分子揚言,要將歐洲杯變成墓地;對于2018年世界杯,ISIS也有明確的目標:“我們正在等待每一個進行襲擊的機會……我們就是俄國佬和美國佬的墳墓。”
2016年9月,外媒報道稱,ISIS公布一份“禁穿球衣”的名單。美國、法國、德國、意大利、英格蘭、皇馬、巴薩、AC米蘭等俱樂部的球衣,以及印有梅西、C羅的球衣,都在“禁穿”范圍之內。如果有人違反,將會受到80下的鞭刑。
ISIS禁止穿的球衣
看到這里,我們不禁要問:為什么ISIS這么憎恨足球?
在ISIS看來,足球是“反伊斯蘭教”的存在。2016年,ISIS就解釋過足球的“不合理性”——足球比賽中,能作出決定的是裁判,但裁判并非伊斯蘭教法的從業者,所以足球要被封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研究認為,ISIS反足球的另一個理由在于,足球運動的獎金制度違反伊斯蘭教法。《艾布·達伍德圣訓實錄》、《提爾密集圣訓實錄》和《伊本·馬哲圣訓實錄》中有記載:唯有在比賽射箭、騎馬和賽駱駝中可以設置獎金。因為,這類賽事中設置獎金,目的是鼓勵和動員穆斯林為主道奮斗。
學術研究和教法律例常任委員會的學者們認為,在伊斯蘭教法眼中,世界杯、歐洲杯、亞洲杯、歐冠等足球賽事,充斥著商業行為,甚至是賭博行為,幫助罪惡和侵略的行為,是阻礙伊斯蘭教法播散、并與之爭奪資源的邪惡活動。
恐怖分子曾在社交媒體發表斬首錄像,稱“這才是我們的球,由皮膚制成。”
極端原教旨主義者認為,先知穆罕默德時代的生活,反對一切形式的娛樂活動,全身心履行宗教責任,才是最應該推崇的方式。人們應該嚴格遵循伊斯蘭教法的要求,足球運動帶有西方傳教色彩,是和金錢、西方生活方式一樣腐化民眾的丑陋之物,這是對伊斯蘭宗教陣地的侵蝕。
2001年,亞當-羅賓遜曾在其出版的本-拉登傳記中聲稱拉登是忠實的阿森納球迷
足球賽事中的球迷看臺上,也有“不合教法”的現象。伊斯蘭教法有嚴格的“awrah(親密部位)”規定,這些部位是不能隨便暴露給外人看。足球運動員露出大腿,在教法看來構成一種Fitnah(誘惑)。男女球迷混坐,同樣是違背教法。
在極為嚴格的原教旨主義教法中,商業廣告、助威樂器等,都是對教法的違背。因為樂器宣揚俗世的淫樂,讓人背棄安拉的道路;崇拜非穆斯林球星,更是一種信“罪過”。
當ISIS將目標瞄準梅西、內馬爾、C羅,其意義再明顯不過:利用影響力巨大的足球明星,制造全世界的恐慌。ISIS的宣戰,事實上很難對俄羅斯世界杯產生實質威脅,反倒是讓俄羅斯加強反恐戒備。對ISIS來說,既然是加大襲擊難度,為何要大張旗鼓的宣傳?用梅西、內馬爾當主角,這樣的目的,無非是蹭熱度、吸引關注、營造恐慌氛圍。
人類反對戰爭,反對殺戮,熱愛和平,熱愛運動。足球是全世界、全人類的共同愛好,暴力、政治、宗教遠離足球,這是所有球迷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