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完新冠肺炎患者,從ICU(重癥監護病房)里走出來的泉州市第一醫院重癥醫學科副主任、副主任醫師林天來,眼里帶著血絲,眼角的皮膚透著些許蒼白。因為照料新冠肺炎重癥患者,他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月。見到記者時,他打趣道:“我和我們所在的空間絕對沒有污染物,是安全的,請放心!”讓原本肅靜的氛圍一下子輕松了起來。
林天來(后)與團隊醫生為患者治療 (市第一醫院重癥醫學科供圖)
跟病魔搶時間 24小時內完成病房、團隊和治療流程建設
除夕本是萬家團圓的日子,面對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林天來果斷讓妻兒回娘家,自己換上白大褂,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按照上級部署要求,市第一醫院當晚就著手組建新冠肺炎重癥病房,他主動請纓成為重癥醫療團隊帶頭人。“我有2013年H7N9型禽流感的治療經驗,又是一名黨員,自然要當先鋒,打頭陣。”林天來說。
對于團隊成員,林天來一再要求同事們充分考慮自身及家庭情況,確保無后顧之憂再上陣。“此次收治的患者不比以往,大多具有基礎病多、病情危重的特點,且侵入性操作多,醫護人員因職業暴露帶來的感染風險較大。”讓林天來意外的是,科室的同事全部報名參戰。經過再三斟酌,最終確定了一支由16名擁有過硬身體素質、臨床經驗豐富的醫務人員組成的醫療團隊。
當天,這個敢打硬仗的團隊就防控方案、操作流程等進行反復梳理和完善,同時開展應急演練、穿脫防護服培訓,以最短的時間,做好迎戰的準備。
從病房建設、團隊組建到治療流程確定,前后不到24小時。
有風險自己上親自操刀為患者進行氣管插管
從正月初二開始,林天來和他的團隊迎來了新挑戰。
一名新冠肺炎患者被送到隔離病房后,林天來迅速穿戴上防護服、護目鏡、口罩、防護面罩、手套,進入病房。“出于安全考慮,我們盡可能減少進入隔離區的醫護人員數量。我臨床經驗最足,親自上陣能第一時間調整呼吸機參數、床邊彩超評估容量,有利于個體化治療,同時也能減少團隊成員的恐懼感,有利于加強團隊合力。”在林天來看來,雖然每次進入隔離病房都有感染的風險,但做好防護后并不可怕。
當患者需要進行氣管插管時,林天來堅持親自操刀。新冠肺炎主要依靠飛沫傳播,插管時需要靠近危重癥患者的呼吸道,其感染風險可想而知。操作中,林天來的護目鏡上沾滿了水珠,嚴重影響視線,此時常規直視下插管不僅難度大增,也增加了感染風險。林天來憑借嫻熟的技藝,巧用吸痰管引導盲插氣管導管,用時不到10秒就完成了原來需要3分鐘完成的操作。遇到感染風險更高的氣管切開,林天來也只是讓2名醫護人員在旁協助操作,氣管切開還是自己來。
對團隊嚴要求一個細節紕漏就會換來“一頓罵”
在同事眼里,林天來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重癥病房,病人有可能因為一個小紕漏而危及生命。因此,對于科室里的年輕醫護人員,林天來的要求總是十分嚴格,許多人因此被他批評過,甚至罵哭過。“我們都理解,都是為了大家和病人好。”團隊醫生張洪玲說。
在治療新冠肺炎患者時,除非必要,林天來總是把風險留給自己,讓團隊里的4名年輕醫生在隔離病房外看他操作,出來時再與大家講解操作技巧及注意事項,幫助大家增加臨床經驗。“這些年輕醫護人員,特別是4名90后醫生是科室的未來,我必須盡可能幫助他們快速成長,讓其能夠獨當一面。”林天來說。在隔離房里,他還是兼職護士,主動幫助清理患者的糞便、衣物,為患者翻身。(記者 林銘珊)